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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来,随着《王者荣耀》等多款手机游戏走红,“代练”应运而生,有玩家技术不佳或没时间玩时,会选择付钱找代练帮忙打游戏、升段位。此前,腾讯公司作为《王者荣耀》的著作权人将一家代练公司诉上法庭,认为其规模化的代练经营行为,影响了游戏平衡。一审法院认定该代练公司构成不正当竞争,该公司不服一审判决,提起上诉。4月21日,江苏省高级人民法院公开审理了该案,判定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现代快报记者通过调查了解到,本案上诉人系江苏爱代网络科技有限公司,它旗下的两款软件以《王者荣耀》游戏代练为主体业务。其中,“电竞帮”App于2016年10月创立,注册用户30万-40万、打手5000余人,平台抽取用户代练费用作为佣金,月流水300万-400万元。除此之外,以未满18周岁人员身份信息实名注册的手机号能登录爱代公司的“电竞帮大神端”App,并可接受成年玩家下单的代练订单。“电竞帮”及“电竞帮大神端”App在应用市场累计下载量分别为1337.56万、131.76万。
二审中,上诉人主张,代练本就是市场的客观需求,没有法律和法规对这一行为明确禁止,“法无禁止即可为”,对于这一新生事物,应该规范而非禁止。爱代公司行为不构成不正当竞争,未侵害腾讯成都公司、深圳腾讯公司利益。其已通过制定平台系列规则及身份审核机制保障包括未成年人在内的各方权益,其运营模式不违反诚信原则和商业道德,其与腾讯成都公司、深圳腾讯公司不存在竞争关系。同时,腾讯成都公司、深圳腾讯公司诉讼具有垄断市场的不正当目的,一审判决赔偿60万元缺乏依据。
腾讯公司主张,爱代公司的行为损害了用户的游戏体验,同时导致在线游戏实名制、未成年人防沉迷保护机制落空,违反了诚实信用原则。2018年起,《王者荣耀》对游戏全体用户实施强制实名校验,未满18周岁的用户受到防沉迷系统的限制,仅能在特定时间进行游戏,充值金额也有限度。《王者荣耀》官方网站明确记载对代练即通过代玩游戏,由第三方帮助玩家提高其段位及完成相应成就的行为的处罚范围和处罚措施。
国家新闻出版署、中国音像与数字出版协会游戏出版工作委员会、国家互联网信息办公室分别发布文件、开展专项行动,落实游戏平台实名认证制度,规定不得以任何形式向未成年人提供账号租赁交易服务,不得向未成年人提供陪玩、代练等服务。
江苏省高级人民法院审理认为:爱代公司的行为构成不正当竞争。一方面,爱代公司的行为具有非正当性。其违反了从事在线游戏等需实名注册账号且不得私自转借他人,以及防沉迷等业内公认的从业规范;同时,其商业化、规模化提供代练行为实质是为用户游戏作弊提供帮助,必然导致在线游戏公平竞争机制落空,明显有违公平、诚信等公平竞争价值观。
另一方面,爱代公司的行为对腾讯公司权益及公共利益造成损害。爱代公司的行为使用户游戏体验不真实,可能使正常实名用户对该腾讯公司游戏的公平竞技性产生了质疑,继而离开游戏或也被迫请人代练,因此将直接干扰腾讯公司《王者荣耀》游戏业务的正常运行,对腾讯公司的商业信誉也将产生负面影响;爱代公司的行为利用了腾讯公司《王者荣耀》游戏的知名度及其用户黏性,以及未成年人等玩游戏受限等性质,不正当攫取市场之间的竞争优势,获取非法利益,扰乱了游戏市场正常的竞争秩序;也使得未成年防沉迷保护机制落空,损害了未成年人的合法权益,并由于账号转借等而可能会产生诸多道德或法律风险,对社会公共利益造成损害。
同时,二审法院认为,一审法院判决爱代公司承担的民事责任并无不当。爱代公司被诉行为发生在其运营的App上,鉴于本案被诉侵犯权利的行为对腾讯公司的商业信誉造成影响,一审判决其在“电竞帮大神端”App首页刊登声明以消除影响,依据充分。一审法院综合考虑涉案游戏的知名度与影响力,爱代公司侵犯权利的行为的性质、情节、主观过错、维持的时间以及腾讯公司为制止侵犯权利的行为支出的合理开支,酌情确定爱代公司赔偿腾讯公司损失及为合理开支共60万元,并无不当。